◎ 時 間:100年02月14日,早上9:30-12:00
◎ 地 點:至善基金會北區工作站
◎ 進 度:第1次,討論「序~第一章」
◎ 參與者:天立、書玄、耶寶、佩珊、書瑋、郭大哥、佩萱、家瑩、涵光
◎ 主持人:天立
◎ 記 錄:家瑩
◎ 討論記錄:
一、討論讀書會進行方式與導讀的定義
郭大哥:導讀不是指導老師,可以像是首先提問題的人。
佩萱:以前的有過經驗最後淪為只有導讀人在讀、在講,其他人只是來聽的,覺得這樣很可惜。要從進行方式來看導讀的角色。我們可以一開始大家先各自把疑問丟出來,再來是導讀人分享、回應,最後是大家一起的分享、回應與共同討論。
天立:是否要有導讀,其實有好有壞。如果大家各自講自己有感覺的文本部分,再分享自己的經驗,很多時候討論起來會一塊一塊的,比較看不到文本的架構與重點。如果有導讀,可以提一個框架,大家再開始丟問題,會有整體感。
家瑩:自己在讀的過程中,會覺得抽象的分析需要實際的例子會比較容易理解。所以會想到很多過去的經驗,但又會不確定那些聯想是否吻合文本要傳達的分析,所以需要丟出來與大家一起討論。
郭大哥:所以導讀可以扮演把一塊塊的拼圖拼起來的角色。
佩萱:我們可以訂目標,但把時間放掉,不需要非得一次就把一個章節討論完。導讀人不是權威,而是分享自己的整理。還有,應該把讀書會前大家先把自己的疑惑提出列出來,歸納出整理成三塊或四塊,再來討論。
家瑩:所以導讀人是不是要整理一個架構,大家再來討論。例如總共有幾個重點段落,每一段他所傳達的重點是什麼。
佩萱:我覺得不要有框架比較好。
天立:所以每個人都將自己看到的整理出來跟大家分享,導讀只是先分享自己整理的那一塊。
耶寶:我覺得很難讀,所以實際的例子是很需要的。
二、總有第一次~~讀書會開始
天立:自己最有感覺的是P96受壓迫者之間的內鬥,因為最近的工作也發生這樣的事。國宅裡有按時繳房租的原住民開始攻擊沒有按時繳房租的,雖然大家都是即將要被遷走的受壓迫者。還有P75談到「假慷慨」的那一段「為了要能長久的表達他們對於受壓迫者的慷慨,壓迫者必須使不公義的情況行之久遠,因為不公義的社會秩序,正是他們慷慨的永恆泉源」,覺得社福團體就是這樣。
書玄:「受壓迫者」在社福團體來說是「受助者」。對社福團體來說,其實很怕「受助者」覺醒,因為沒有了受助者,就是沒有業績,所以其實就是假慷慨。像「憨兒形象企業化經營」也是。這本來是社區裡媽媽們與自己的小孩一同謀生的方式,是普遍存在的現象。經過社福團體的把憨兒形象企業化經營後,它變成需要相當的門檻──向政府申請的文書作業、相當的工廠成本與組織規模、廣告宣傳能力等等──才能夠做的。反而排擠了一般社區裡手工小量製作的憨兒家庭的生存空間,變成憨兒們只能進入「庇護工廠」成為支薪員工。
家瑩:第一次聽到這樣不同的觀點。購買庇護工廠喜憨兒製作的東西這件事,在我們的社會裡非常的政治正確,多數人不會去質疑這樣有甚麼不對。
天立:像慈濟的資源回收也是,做環保的人是要「累積自己的功德」,但是對社區裡的拾荒老人來說,卻是為了要「活下去、求生存」而做。我聽過有個社區裡的拾荒老人本來每天早上八點出門撿回收,後來慈濟來了七點就開始做。為了不要被撿光,逼得他只好早上六點就開始撿。慈濟竟然又提早在五點就開始。
郭大哥:是在庇護工廠做,還是在社區做,這是選擇的問題。
家瑩:但是,兩個選擇的基礎並不對等。多數人沒有成立工廠的資源或能力,獨立生存的空間又被壓縮。試想,一個有媒體宣傳與代言人的產品,和一個多數人連聽都沒聽過的人做的東西,大家會比較想買哪個。所以最後只能「選擇」去庇護工場。
佩萱:這就是為什麼我聽到「社會企業」覺得很不舒服。組織運作要求效率,這可能讓組織變成壓迫者。
家瑩:我自己有感覺的地方,是P76「很少有佃農,當他有朝一日晉升為工頭時,會他昔日的夥伴不採取專制的手段來監管。」讓我想到最近自己跟哥哥的一些衝突。我們是一起在打罵教育下長大的,當我們還是小孩時常常覺得這樣的方式下有很多的不平無法抒發。但為什麼現在變大人後,他卻依然用打罵教育的方式對待小孩?這對我來說是很矛盾的。受壓迫者掌握管教權力後,承襲了原來壓迫者的方式,對待受壓迫者。
郭大哥:那你為什麼有這樣的感覺,他卻沒感覺到?
家瑩:可能因為我是第三者,能夠客觀的抽離出來看他和父親與和孩子的關係。就像P76說的「受壓迫者在其某一個體驗的時刻中,採行了『支持壓迫者』的態度。在這情境下,他們未能充分思考何為壓迫者,並且也未將壓迫者『客觀化』──亦即發現到壓迫者其實並非存在於他們本身之內」。
佩萱:客觀化是指跳脱出來看,是這個社會大環境有問題,而不是這個人有問題。
郭大哥:要覺醒才能抽離,才能去做判斷。可是覺醒是怎麼發生的?
家瑩:到目前為止我還是能感受到,對我父親來說我沒達到他的要求。所以當我變成大人,會更警覺自己對小孩的態度。
天立:我想家瑩把自己當成被壓迫者。客觀化是客觀化情境,看到壓迫者與被壓迫者,在社工領域是救助者與受助者,他們都受制於壓迫情境。
佩萱:閱讀這本書的序,心中澎湃不已的是Freire的悲憫之心。我覺得劇場的作用就像一面鏡子,讓我們看到彼此,也從別人身上反射出自己的狀態,主觀與客觀相互映證。
郭大哥:所以說當事者很難有自覺。這裡所關心的「人性化」,最簡單就是「你來快樂嗎?」。如果人家過得好好的,自己不覺得被壓迫,為什麼要讓他們覺醒?這是最初我常提出來跟佩萱及大家一起討論的疑問。
家瑩:覺醒真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。這本書一開始在前言就說P67「人們所爭論的是:對於某一特定不公義情境的覺醒,是否會使他們陷入『毀滅性的狂亂』或是導致『他們的世界全面崩潰』。」還有「一些參與訓練課程者常常注意到『覺醒的危險』,這險露出他們對於自由的恐懼。」。例如在過去女性要以夫為天,因此性別平等就變成無法無天。不知道如果沒有以丈夫的需求或想法為主來考量,失去這樣的準則,今後每件事到底該怎麼做?這樣不是會陷入混亂嗎?這是令人恐懼的。
佩萱:但覺醒是很重要的。因為要覺醒,人才會有選擇權,才不是盲目的被決定。這是為什麼我一開始就看這本書就深受感動。
書玄:我想到自己去「老人安養院」時,聽到那裡的老人說「我只是想要餓了就能吃,無聊就能聽收音機」。因為為了方便管理,只在三餐時間給飯吃,非用餐時間吃飯,只會增加管理者的負擔,讓管理者事情變多,責任也變重。現在的「老人安置學」就是這樣。我想……要給更多的力量,而非害怕離開體制。
家瑩:照三餐放飯好像監獄。我想到在社大工作也是這樣,校方的制度如果不符合人的需要,應該是要修改的,因為制度也是人定的,可能會有錯誤或不合時宜。而不是死抓著制度不放,要大家都扭曲的擠進那個不合適的規定裡。在這樣的態度下,也是將學員視為夥伴,一起讓學校變得更好。
佩萱:僵化的制度使人「非人性化」。
家瑩:所以我覺得很神奇的是,這本書說P74「對於受壓迫者來說……他們一方面要解放他們自己,一方面也要解放那些壓迫者。」已經是處於弱勢的受壓迫者,還要去協助壓迫者。而且,並不是要把壓迫者驅逐或打死,因為不論壓迫者或被壓迫者都是被壓迫制度限制的,都是需要解放的。
佩萱:所以他(P.Freire)說,這需要很多的愛。
佩珊:我覺得好像沒有誰是永遠的壓迫者,也沒有誰是永遠的被壓迫者。
書瑋:我自己有個小朋友。也覺得自己小時候是被壓迫者,現在是壓迫者。
三、下次讀書會決議
1.主持人由佩萱認養。導讀人由家瑩認養。
2.閱讀進度:第二章。(因為第二章談教與學的關係,大家應該比較有感覺。之後可以再回頭來讀第一章,可以更幫助理解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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